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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巢妇女节】小城女人

来源: 免费小说网 时间:2019-11-04 18:22:14
无破坏:无 阅读:2254发表时间:2015-03-08 09:00:24 (一)拾荒婆婆和她的狗   有的故事适合在春天写,比如对面的阳台,有的故事适合在冬天写,比如遥远的记忆。拾荒婆婆和她的狗,适合在秋天写。他们看起来是应该得到同情的一群,可我觉着,他们一点儿也不可怜,他们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窝棚也好,狗窝也好,他们活得怡然自乐,像天生的一家人。可怜,是在我们这些自以为过得比他们舒适、优越的人眼里,在婆婆和她的狗儿狗女之间,只有相依为命,亲如家人。   不知什么时候,大街上出现了这样的景致:一个拾荒的老婆婆,带着一群狗,吆吆喝喝,“招摇过市”。时间大约是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老婆婆一只眼瞎了,一只大口的篾背篓从不离身,背篓上码着她捡来的种种宝贝,废纸、烂木料、泡沫、塑料、破衣烂鞋,凡是我们扔掉的,都有可能出现在她的背篓里。每到一个垃圾箱,老婆婆放下背篓,在垃圾堆里翻翻捡捡,狗们东嗅西看,有时也跑开去,但始终不离左右。经常跟着婆婆的狗是四只,一只白色的小京趴,白色的长毛已脏成了灰黄色,这狗很爱叫,也总是跑在四只狗的很前面,紧挨着婆婆的腿,形影不离,它叫双双。仔细看,它的一只眼睛瞎了,原来它和婆婆一样,都只剩了一只眼。一只白色的瘦骨伶仃的土狗,母的,肚子上垂着两排瘪瘪的奶头,它叫桂花,我试着叫它,它总是不高兴地支起两只耳朵,夹起尾巴走掉。小虎大约是狼狗跟本地土狗的私生子,样子挺像狼狗,皮色也像,就个头小了一圈,小虎很喜欢到处跑,每当婆婆在垃圾堆里“工作”时,它就趁机跑了,向下一站开拔时,总得婆婆吆喝一阵,它才不情愿地从哪个地方钻出来,加入到队伍中来。黑黑长得虎头虎脑的,看它的样儿肯定不是本地的土狗,棕黑色的皮毛油光水亮,圆滚滚的身子支在四条粗壮的短腿上,四条狗中,长得很有看相,性格也很活泼大方,愿意跟陌生人亲近,但只要婆婆一声叫,忙不迭地跟着跑了。   婆婆从哪里来?她没有亲人吗?这武汉小儿中医治疗癫痫病些狗从哪里来?它们以前的主人呢?它们是如何与婆婆相遇相认,很终成了一家人?   老婆婆住在县城很为偏远的一个地方,一块尚未开发的空地的一角,如果建楼房,这块地至少可以建二十多栋吧?地虽空着,肯定是有主的,在寸土寸金的小城,这么大一块地,该值多少钱?近几年房价猛涨,不动声哈尔滨的癫痫病医院哪个好色中,这地的身价肯定也是涨了又涨。周围的居民分而治之,将地划成了无数的小方块,小方块里栽着四季时蔬,倒也井然有序。老婆婆占有了空地的一角,从大门进去,就看到了她的“住所”,那不能叫住所,更像垃圾堆,垃圾堆得高过了门。在垃圾堆中有一条通向“门”的路,路边放着一个汽油桶,汽油桶上放着一口大铁锅。大铁锅刷得很干净,从“门”到院墙,牵着一根铁丝,铁丝上挂着洗锅的刷子,一些花花绿绿的裤子衣服,这肯定也是从垃圾堆里淘来的。沿着垃圾堆的边沿地带,用木板、泡沫、纸盒旧衣服烂棉絮,搭着一排狗舍,每隔几步远,放着各种各样的容器,有的装着清水,有的装着剩饭剩菜。   看到我来,睡在马路边上的黑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冲我摇了几下尾巴,又躺下睡了。桂花马上夹着尾巴逃进了院墙,双双呜呜咽咽的,很想冲我狂吠几声,很终钻到它的狗窝里去了,小虎在垃圾堆里搜寻着什么,根本不理我,一会儿也没有了踪影。这些狗只认婆婆一个人,除了黑黑,其它几个对人的警惕性都挺高,真不知道在它们的生活中,人对他们做过什么,肯定是不可原谅的伤害。婆婆在整理她捡来的“宝贝”,很想跟她聊聊,她直直地问我:“你是谁?”“你来干什么?”我说我想看看她的狗,她说:“这些狗都是我花钱买来的,一只也不卖。”后来看我实在没什么恶意,她说,你要买,过两个月再来,有人说了,要送她两只小狗。那些养狗的人,把婆婆这当弃狗收容站了。空地的东面是一家传染病医院,一个经常传出哭声的地方,南边是经常无人的某高校分校区,堂皇的高楼,几乎全空着。黑夜里从此地经过,那些空房子阴森可怖。西边隔着马路和空地,是一个正在建设中的住宅小区,据说所有的房子都已高价卖出。这个地方离县城中心远了点,倒安然自在,空地上不断有人来劳作,他们常常跟婆婆和她的狗打招呼,这些狗从不咬来种菜的人,但婆婆很不乐意种菜的人占了她“家”的地方,今年一气之下,毁了好几块菜地,在上面堆满了她捡来的废品。但愿这块空地不要太早被开发商瞧上,不然,婆婆和她的狗住到哪里去呢?   老婆婆指着睡觉的黑黑对我说,你看它,长得多漂亮啊,送给你吧。我说,不,还是让它跟着你过得好一些。黑黑跟着她,每天可以快快活活地在大街上跑啊,跳啊,可以在她悉心照料下吃得饱饱的,跟了我,除了住得好一点,可没这么自由啊。婆婆开心地笑了。   有一次夜骑晚归,在菜市场碰到了婆婆和她的狗,我停下车,跟她打招呼,她笑着说:“是你啊!”“你这帽子戴着好看啊!”我戴着头盔,她竟然认出了我,还称赞我的帽子好看。我唤着黑黑,黑黑在我面前蹦来蹦去的。婆婆说,你唤不走的。婆婆说着放下背篓,往菜市场黑洞洞的大门里走,一边走一边叫着几条狗的名字。像得到军令,几条狗撒着欢儿跟在她身后兴高采烈朝菜市场跑去。一会儿,婆婆衣襟里篼着别人扔掉的苹果梨子走了出来,得意地对我说:“你看,我的狗是很听话的。”   在狗狗的眼里,婆婆就是一家之长,在婆婆眼里,它们是很乖的狗儿狗女。尘世的父母儿女,从前的主人和今后的命运,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相依为命,过完每一天。他们相遇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在这个城市里,被弃的狗只能在垃圾箱里找吃食,而被弃的婆婆也只能在垃圾箱里找生活,于是他们相遇了,很后他们成了相依为命的一家,被弃的和被弃的,彼此需要,相互温暖。   写出这样的话,我应该流泪,可我却是笑着的,因为我为他们高兴。      (二)卖鱼女   中午下班后,急匆匆冲到菜市场去买鱼。吃了几天腊蹄子,得换换口味了。决定买鲫鱼熬汤,想到那白白的鱼汤,就美。关键是这个做起来快。   鱼铺狭窄、潮湿,卖鱼的人两手两脚常年泡在水里,在冬天越发觉得做这生意真是受罪。今年冬天这个罕见的冷啊,可苦了这些卖鱼的。经常去买鱼的摊主是个女的,一块蓝田痣占了半边脸,身材已明显变形。女人的手冻破了,手指上的疮口白生生的。可她似乎不知道疼,两手毫不犹豫地在水里出没,抓住一条条鱼,抓住她的生活。有时看到她的丈夫来帮忙,大多时候只她一人,她收拾起鱼来干净利落,又有一副好脾气,生意还行。一般女人大约不肯吃这样的苦吧,可她总是笑着,把纯朴的笑容送给每一个买鱼人。   看看她脸上的缺陷,看看她的生存环境,换个女人,会怎么样呢?看得出她早已不在意自己的外貌形态,也不在乎所从事的营生有多苦。想想那些脑子进水的明星吧,今天整这个明天整那个,仿佛自己的身体是塑胶制品,可以为所欲;露个小脸哼唧几声就上百万出场费,可还是觉得这世界亏欠了她们。美貌和金钱,离这个女人很远,从她忙碌的身影、满足的笑容里,我却看不出她缺少什么。   一个老人在鱼摊前踅来踅去。女人热心地问,您买鱼吗?老人摆着手说,不,不,我看鱼呢。女人的丈夫正在帮我收拾那两条鲫壳,听到老人的话抬起头来说,您想看什么鱼,我给您捉了看。大家都笑了。有一颗童心的老人,有一颗快乐心的卖鱼夫妇,让我一下子感觉阴冷潮湿的鱼铺明亮无比。透明的心,简单的生活,这就是幸福吧。      (三)卖桔子的姐姐   晚,从小区商业街过,想到秋凉了,母亲喜欢起夜,于是踅进一家内衣店,给她买了一套暖和的毛巾睡衣。走到水果市场,路边还有不少守夜市的人。姐姐坐在一棵香樟树下,面前还剩半筐桔子。姐姐的鹅蛋脸上,皱纹难掩五官的清秀,搁在腿上的一双手却已操劳得面目全非,农家女子谁有一双好手呢?家里的苹果没什么人吃,都懒得剥皮,再买几个桔子吧。   在筐子里挑挑栋拣,姐姐说:随便拿个尝吧,甜着呢。拿个小桔子尝了,有点酸,想走。姐姐一眼看到了我手中的睡衣。呀,什么衣服?真好看!是的,白底上起着粉红的花朵,明艳,却也雅致。是睡衣,我说。哦,只听说过睡衣,没看到过,我们没有穿睡衣的命啦。她小心地伸出两个手指头摸了摸。真软和!穿着这样的衣服睡觉,肯定舒服死了。你买完桔子能打开给我看看吗?我的手脏。旁边的女子说,你到国贸四楼去看嘛,什么样的都有。哪有那闲功夫,再说我这个样子跑去看睡衣,别人不笑死。挑了几个桔子,称了,她又多拿了两个放进口袋里。我拿出睡衣抖开给她看,她还是忍不住双手拿了睡衣,偎在脸蛋上摩梭着说,真舒服啊真舒服啊!我笑着说,拿今天赚的钱去买一件。旁边的女子说,她今天才赚了三十五块钱,两百多块钱一件睡衣,她才舍不得呢。我还是开她的玩笑,一看你年轻时就是美女,就奢侈一回嘛。姐姐说,我们穿了这样的衣服,那真是笑死个人喽。像你们,变场人才叫划得来。但愿将来我也能穿上这样的衣服睡觉!   她说得一派天真,我的心绪却像刚尝过的小桔子,酸酸的。在卖桔子的姐姐眼里,我是值得羡慕的,她不知道,我也羡慕着另一些人,觉得“他们变场人才叫划得来”。今晚我倒有点羡慕她,为一件睡衣也会惊艳,一天到晚辛苦地做着小本买卖还有像小女孩一样的梦想。   到底谁更值得羡慕?当人生变得不那么容易满足时,是一场灾难,我们管过这些吗?时时兹兹以求,变得欲壑难填。没办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四)卖药的小藏妹   小城突然来了一帮卖药的藏人。六七个小摊摆在拥挤的马路边,那条路连接着几个住宅小区和菜市场,于是就成了菜市场的延伸,每天城管都来撵人,路边还是挤满了提篮子背背篓的菜农。卖药人的藏红花、雪莲、鹿茸、犀牛角、灵芝草跟一篮篮的柑桔、红苕、萝卜、一捆捆的白菜、青菜、莴苣、红菜苔摆在一起。这条路显得更拥挤了,人们买小菜,顺带看看这些稀奇古怪的藏药,听卖药人用带藏味的汉话拉场子。几个男的很会“演说”,他们的摊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几个女的“文静”地袖着手坐在摊前,别人问一句,才说一句,“观众”都被会演说的男人们拉过去了。   一个小妹的药摊前尤其冷落,几个卖药的女子,数她年纪小,也很沉默,上下班我一天四趟经过她的摊子,她抱着两腿坐在绿化带的石台子上,眼睛盯着过路的行人,好像她是来看风景的,不是来卖药的。有时,她嘴里轻轻哼着歌子,有时,在摆弄她手上的银镯子,一幅没有心思的女儿态。因为她的镯子,我们聊了起来。那镯子是地道的藏人首饰,泛着亮光的白银上,镶钳着绿松石和黄宝石各一颗,她说着话就从丰腴的手臂上脱下一只银镯子给我看,里面一圈磨得像镜子一样光亮,她的大方倒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这是她的母亲给她的,很小很小就戴着了。问她可以卖吗?她想都没想就说,可以。她要价1200元。1200元买一只银镯子,她的爽快和价格打消了我买的念头。   来来去去三天,小妹妹的犀牛角、鹿茸、灵芝菌还是老样子,没见削去一点。每次经过我都跟她聊一会,原来他们是四川茂县人,茂县跟发生大地震的汶川、北川、什邡等县相邻,他们家的房子全倒了,所幸人没受伤。去九寨沟的路上,曾在茂县住过一晚,晚上八点到,早上五点就离开了,地震发生后,看到同样去几寨沟的一辆大客,被困在了我们曾住过一晚的地方,并且眼睁睁看到前面的一辆客车被埋在了倒下来的山体中。想想就害怕。很想问一些当时地震的情况,又不忍心问,很后罢了。电视里看得还少吗?   他们住在政府为他们建的临时板房里,政府救济的钱要做房子,什么都没有了,家里用钱的地方很多,他们出来卖药挣点钱好回家过年。小姑娘已经订了婚,我说,为什么不和男朋友一起出来挣钱呢?她笑着说,也出来了,在另一个地方,她用手一指那些卖药的,说,我们都是一个大家族的。我笑她,难怪你一点也不着急,他们都没指望你挣多少吧?她笑了,娇憨的样子。我问,你卖的药都是真的吗?她笑着说,当然是真的啦,这些药有的难采,有的好采,很多都是常见药,只不过你们这地不长,只能长在我们藏地嘛。我们那是高原嘛,高原才能长好药草。她一点儿也不生气我的问题,一片好心地给我解释。看看她那张纯朴的脸蛋,你得相信,她的药都是真的。他们从茂县出发,已经两个月了,眼看年关将近,他们要回去了。说到回家,小姑娘又笑了,她的笑天真、明朗,没有一点尘宰。天天在异乡的街头风餐露宿,哪能不想家,哪怕这家一无所有,不过是建在废墟上的临时板棚。   果然没几天,县城里所有的卖药人都消失了。在小姑娘摆摊的地方,蹲着一个卖干货的老大爷。此时他们可能已出现在另一个城市的街道边,小姑娘又有新风景可以看了。她那圆乎乎红朴朴的脸蛋、黑油油的大辫子,还有她穿沈阳儿童癫痫病医院哪家好在中式服装外面的鲜艳藏袍,其实也是一道风景呢。她恬淡的笑容和若有所思的眼神,跟那场大灾难,很难联系起来。   近些天,菜市场的路边又来了一群卖药的藏人,不知他们是不是来自茂县。没有那个小姑娘。也许出嫁了,有了小宝宝,不方便出来了?不知她家的新房子做好了没,是不是已经住进去了。 共 5074 字 2 页 首页12下一页尾页 转到页 订阅(654)收藏(654)-->评论(6)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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