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清秀的外貌，斯文的眼镜，藏青色的工装，工装的胸前有一条白色的压边，不知是装饰还是安全标识。
　　 安安静静地坐在我面前的，是涂装课检验员孙明忠。出生于1985年的他，2004年毕业于福建省船舶工程技术学校船舶动力专业，先是在马尾造船公司的甲居课实习，2005年成为马尾造船公司正式员工后，在涂装课涂装房工作了4年，2009年调整为涂装课检验员。
　　 “在涂装课节假日加班是常事，因为既要根据生产需要赶工期，又不能影响其他部门工作。”通过孙明忠的介绍，我才知道，涂装就是给船体喷油漆，喷几层就叫翻几度，每艘船的外表油漆配套都不一样，每一层油漆也规定了不同的颜色。比如507沥青船，重载（水线以下外板）：*一度铝红色，第二度灰色，第三度黄色，第四度浅红色，第五度深红色。干舷（水线以上外板）：*一度铝红色，第二度灰色，第三度黑色。光是听着这么多层的颜色，我就已经有点晕晕了。
　　 “2015年刚过完年，当时正在赶造628-1#船，老家在连江的我，正月初三就赶到厂里。机舱要打磨，油漆要翻三度，工作量还挺大。施工队都是外地人，他们过年都没有回家，多少有些思乡情绪。我在内检时，非常理解他们的心情，发现问题耐心地与施工人员沟通交流。打磨完之后，又督促并和工人们一起及时把粉尘打扫干净，保证了后续的正常施工，确保工期。”各个施工项目交叉作业，环环相扣。按期交船，是所有马船人共同的目标。
　　 “涂装的露天项目比较麻烦，有时天一直下雨，正常上班时间根本无法施工，只好耐心等待天气好转和合适的施工条件。”没等孙明忠说完，我就一边点头一边想当然地插话：“噢，就是要等到雨停了！”
　　 “雨停了只是很基本的条件。雨停了之后，我们要用摇表不断地摇出干温、湿温，摇到合适的干温、湿温了，还要等待合适的施工条件，比如被涂装物体表面达到规定的要求等，这才可以施工。”我觉得这个要求也合理，就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有时要反复地摇干温、湿温，等合适的施工条件，等到晚上九点十点甚至通宵，什么时候条件合适了就什么时候开始施工。涂装过程中也要不断地摇干温、湿温，及时进行监测。有时施工做到中途，天又下雨了，或者干温、湿温发生较大变化，影响涂装质量，第二天等到天气好转，摇到干温湿温都合适时，对有问题的涂层表面，要按照施工标准进行重新打磨处理。打磨完工，按照报验程序，先内检，再对外报验。对外报验合格后，才能从*一度开始喷涂油漆。不过这样一来浪费人工和材料费，所以现在我们这些检验员，一般都会尽量精细合理地安排好时间，尽量把工期往前赶，避免露天的涂装项目为了赶工期，冒险地在天气和施工条件不稳定的武汉专业治疗癫痫医院？情况下施工。”我都快被他摇晕了，晕晕乎乎间，有一首儿歌在我的记忆中响起——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是好宝宝。
　　 作为涂装课检验员，孙明忠的主要工作职责就是产品质量检验。施工队涂装完工自检后报验厂检，他就去检查涂层表面是否达到施工标准，没到位的地方安排施工工人处理，或者划出标出不合格部分交待处理。施工工人处理好自检后再报验，他就再去检验，确认通过了，才能对外报验，由服务商和船东来检验，又确认通过后，这项工作才算完成。
　　 不过，孙明忠特别强调说，涂装施工队的工人比他更辛苦，毕竟现在的项目都是他们一点一滴做出来的，他们做好了，我们负责报验。如果我们报验到晚上十点，就是说如果晚上十点钟，各方面条件都合格了，报告给船东检查后，经与船东协商同意，可以开始涂装，那么喷漆的枪手和拉管子的工人，有可能就要工作到凌晨一两点。
　　 采访过程中，孙明忠自始至终安安静静地坐着，聊起工作和家庭，时而腼腆，时而微笑。没有多余的手势，没有多余的话语，我都忘了他已经是两个儿子的爸爸，倒觉得有一首歌《乖小孩》很适合送给他，“安静的在你身旁，做一个乖小孩”，“到宇宙看百花开，笑得像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