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夜黑风高杀人夜,这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
整个新月城在午夜之中显得格外寂静,偶尔能听见怪异的鸟叫声,给新月城蒙上诡异的气氛。城门外不远处的山丘上站着十个清一色的黑衣男子,他们个个以黑巾遮面,手持长剑,在清冷的月色下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只等为首之人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破城而入。
“嘎、嘎……!”
远处,传来乌鸦的悲叫声,接着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夜色里,为首的黑衣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残忍的弧度。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挥,十条如鬼魅一般的影子手持长剑,向城门飞奔而去
顷刻间,新月城宁静的夜晚便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刀剑相搏和一片凄厉的哭喊声………
漆黑的夜色之中,隐隐透着赤红的火光,几近照亮了新月城上方的癫痫发作该怎么急救天空。
翌日清晨,天色微明,晨风冷冷。宽广的大道上猛地响起一阵急促猛烈的马蹄声,飞奔的马背上,沈长安淡青色的长衫在浓雾里若隐若现,与之融为一体。
【一】
“你叫我出来不会只是为了陪你去赌场,逛青楼,吃吃喝喝这么简单吧。”唐青辞摇着手中的九骨扇看着对面吃得正欢的少年,有些意外平时欢脱的人此刻会这般安静。
“毒蝎子,你就这般不见待我安静?”少年放下手中的白玉象牙筷,瞪圆了眼睛反问着。
唐青辞挑着眉头笑笑,不置可否。
“听说你失踪了一天一夜,今儿凌晨才回府。”唐青辞依旧不紧不慢地摇着手中的九骨扇,眼底染上一丝狭促的笑意,“给我说说,你这是去哪儿风流快活去了?”
“唐青辞!小爷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少年咬牙切齿,悔恨交加,他是疯了才会找这只毒蝎子出来。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说着,唐青辞已经站了起来,颀长的身形在墙上倒影出一大片的阴影。
“我要去找我娘。”
少年暗哑的声音让唐青辞高大的身躯微微一滞,他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能动弹。除了依旧婉转缠绵的琴声,空气里是可怕的沉寂,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唐青辞才僵硬地转过身子,看着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少年。微微湿润的手心,死死地捏着手中的九骨扇。
众所周知,盟主夫人云氏早在十年前就已暴病身亡。如今,他竟然说要去找他娘,他这是要去哪里找?是上天还是入地?
“我娘没死……”少年淡淡的声音在压抑的空气里缓缓响起,“那天,我无意间听见爹爹与明叔的谈话。原来,我娘并没有死,她只是去了别的地方……”
少年缓缓地说着,淡淡的声音仿佛是来自遥远的天际一样虚无缥缈,在空气里慢慢的散开。
唐青辞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少年的轮廓随着明灭不定的烛火跳动,一向平静的面容终有了一丝龟裂,亦或是松了口气。
“你娘……在哪里?”唐青辞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摇着手中的九骨扇,慢慢地问着。
“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会找到我娘的!”少年摇头,带着不容忽视的决心。
“要我陪你吗?”唐青辞看着少年,笑着问他。
【二】
少年的身影走过走廊,转过拐角,像极了黑暗里消失的光亮,带走所有的光亮。
“听雪姑娘的琴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收回目光,沈听雪转过身子看着屋中衣冠胜雪的年轻公子,耳边响起少年临走前说的话,心下竟是一颤。
七星城的拂柳公子,恐怕并不是传言那般简单吧。
在沈听雪心思百转千回之际,唐青辞已经拂袖坐了下来。只见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执起做工精致的白玉细颈青瓷瓶,缓缓地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酒水。他的动作极慢,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漫不经心之姿,以她站的角度刚好可以清楚地看见细如丝线一般的酒水缓缓流入杯中,不溅起一点涟漪水珠。沈听雪在心底悄悄叹了口气,这样一个漂亮的美人若是女子之姿,不知要迷倒多少人,可偏偏如此魅惑人心的是一个……男子。
只可惜,男生女相,并非厚福之相。
“不知听雪姑娘是否肯赏脸陪唐某喝一杯?”唐青辞笑意盈盈的看着现在门口突自发呆的女子,目光温柔且魅惑。
沈听雪走上前低头一看,唐青辞面前果真是两只青瓷酒杯,酒杯里的酒水不多不少,刚好一样的多。
“能与唐公子饮上一杯是听雪的容幸,听雪岂有不喝之理。”沈听雪端起酒杯,嫣然一笑。
“请。”唐青辞也端起酒杯,朝她笑笑,双眸中流光明灭不定。
酒入唇齿,回味无穷。两人似是多年的好友一般相视一笑,随即放下手里的空杯子。
沈听雪将谣琴抱在怀里,吃吃一笑,“公子一个人喝酒岂非是无趣的很,不如听雪给公子弹一曲可好?”
“如此良宵,有美酒美人相伴,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唐青辞哈哈一笑,眼中流光溢彩,“如此,那就有劳听雪姑娘了。”
沈听雪微微一笑,退至一旁坐下。芊芊素手一扬,双手轻轻抚过琴弦,“铮”的一声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
唐青辞微微微阖上眼睛,用一只白玉象牙筷缓缓敲打着白玉青瓷杯的边缘,“丁丁”的声音合着琴音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
夜,更深露重。
忽疏忽密的雨丝,被风吹得斜斜地飘在窗外。沈听雪至凭栏处探出半个身子,看着渐渐远走的白色身影,如青山远黛的眉头微微一蹙,眼中神色顿时变化万千。
青石小路面上有着一小圈一小圈的水雾漾开,但转瞬即逝。
深重寂静的巷道里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夜色里若隐若现,随着他毫无章法的脚步声,那人的身影慢慢在浓黑的阴影里浮现出来。只见那人身材颀长,面容清雅,墨色的眸子在夜幕里泛着淡淡的迷醉之色。
他,好像醉了。
他的头发和衣服都沾染了不少雨水的湿气,但他却浑然未觉。他步履蹒跚地摇了摇手里已经空了的白玉细颈青瓷瓶,咕哝一声,将瓶子随手一掷扔出老远,便继续往前走。
症状性癫痫
瓶子落地的声音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不知是摔碎了还是没碎。到是那隐藏在屋檐上的黑衣人不耐地皱起了双眉,在心底咒骂了一声,“醉鬼!”之后便提着一口气,眨眼间消失在浓黑如墨的夜色里。
因此,他错过檐下那人渐渐勾起的嘴角。
夜,越来越深。
雨,愈来愈密。
他的眸子清明如玉,哪还有半点醉酒之意。
他,分明没醉。
【三】
鲜红的血迹在白色的衣裳上显得触目惊心。
唐青辞挥退了吓得面色发白婢女,整个人就懒懒地靠在美人靠里闭目假寐,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无关紧要。
片刻之后,有珠帘掀动的声音,一人从珠帘左侧走了出来。
来人红衣墨发,倜傥之极。一头极长的头发不扎不束,只是懒懒散散的落在衣襟半敞的肩头,衬托的肌肤更为雪白。
看他的模样,似乎是刚睡醒一样。
澜夜的目光落在唐青辞左臂上深可见骨的刀伤,只是冷冷一笑,“唐青辞果然是一只剧毒无比的毒蝎子。”
唐青辞掀开眼帘,看了澜夜一眼,笑道,“承让,承让!”
澜夜气的拿着一双眼睛瞪着他,却听他继续道,“若不是某人看完了美人就一走了之,我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这下澜夜到不气了,他寻了一处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方才说道,“是你自己太做作,竟然装醉让他还真以为你是只无毒无害的蝎子,可惜他忘了蝎子就是蝎子,再怎么无害都是一只有毒的毒蝎子。”他顿了顿,看着唐青辞依旧鲜血淋淋的伤口,邪邪一笑,“我说你当时怎么不把整条手臂卸下来,那样岂不是更好。”
唐青辞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低头看着自己左臂上的伤口,似笑非笑,“砍一刀只不过是养上十天半个月而已,若是卸了整条手臂那我岂不是亏了。”他终于抬头看澜夜,表情极其认真,“因为,唐青辞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澜夜哈哈一笑,“若我是冷无咎当初我就杀了你,以免日后被你这毒蝎子咬上一口,而不自知。”
唐青辞微微一扬眉,心情甚好。
“拿去。”澜夜自怀里摸出一个核桃大小的红色小盒子扔给唐青辞,“我可不想我辛辛苦苦养了十五年的人就这样流血死了。”
红色的盒子颜色艳丽如鲜血,十分好看抢眼。唐青辞白皙修长的手指打开盒子,将带着清香的乌黑色药丸放入口里,吞下腹中。
他斜斜地看着澜夜,淡淡地说道,“虽说你是我师父,可这些年你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怎么说也还是得算清楚的。”
澜夜呛了口气,复又拿着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唐青辞。他差点忘了,连自己都能狠心砍上一刀的人,又怎么能对他有所期望,让他尊师重道。
【四】
因下了一夜的雨水,地面微微有些潮湿。唐府的下人早早的起了床,游在在唐府各个角落打扫。
一个容颜与唐青辞三分相似的蓝衣公子在雕花的门边徘徊良久,终下不了决心。他焦急的眉宇间有些病态般的苍白,看上去甚是赢弱。
如此,大约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雕花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蓝衣公子一怔,只见开门那人一袭红色锦衣,衣襟上和袖口处则是用金丝银线绣了几朵精致淡雅的白色梅花,白色的梅花在红色与黑色之间若隐若现,甚是好看之极。
澜夜看着仍在发怔的蓝衣公子,将身子往雕花木门上一靠,狭长的眼眸微微一扬,笑道,“二公子这么早就过来了,可是要找阿辞?”
“澜,澜公子......”唐青岩满脸尴尬与被看穿之后的窘态,他没有想到澜夜竟然是如此直接,“我,我听说......大哥昨晚受伤了,所以......我想来看看大哥他怎么样了。”他一句话说的十分小心翼翼,以至于澜夜都在心底暗暗对唐青辞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如此一个有浊世翩翩佳公子竟然被唐青辞那毒蝎子给祸害成这样,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昨夜一场春雨,将门前的青砖冲洗的乌黑发亮。澜夜将目光落在院子里那株肆意盛开的梨树上,勾着嘴角微微一笑,白白的梨花不妖不艳,密密匝匝,层层叠叠的盛开在枝桠上,风夹着梨花的清香在枝尾悠悠飘荡。
微风拂过,梨花飘落。澜夜伸手接住一朵随风缓缓飘来的梨花,放在鼻尖轻轻一嗅,梨花清香倾入肺腑,舒畅不已,“二公子请放心,阿辞只是伤了胳膊,并无大碍。”
唐青岩松了口气,“既然……大哥他无碍,那青岩就告退了。如此,就劳烦澜公子了。”
澜夜把玩着指尖的梨花,微微一笑,“二公子慢走,不送。”
唐青岩深深地看了一眼半开着的房门,淡色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终是转身离去。
他与唐青辞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自小感情甚好。可是自从十五年前那番变故之后,两人便是形同陌路,而唐青辞更是恨他入骨。他伸手按住腹部,缓缓地吐了口气,若不是他怪疾缠身,今日又怎么会,怎么会如此……
雕花的门“吱呀”一声关上,澜夜转身踏着步子缓缓地进了里屋。小格子窗流进如水的清光,给漂浮在空气里的尘埃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窗前有一人负手而立,他的面容在晨曦的微光里有些模糊不清,棱角分明的侧脸泛着柔和的光芒。
澜夜的脚步顿了顿,他的目光落在榻上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上,狭长的眸子微微一闪,继而勾着嘴角邪邪一笑。他的身子微微向前一倾,双手似蔓藤一样颤上唐青辞的身体,从后面看就好似整个人挂在唐青辞的身上一样。
“一大清早的你在想什么?”澜夜一边问一边将指尖的梨花别在唐青辞的发髻上,“是不是你良心突然发现觉得对你那同父异母的弟弟过分了?于心不忍了?”
澜夜的头搁在他的肩上,暖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唐青辞不为所动,伸手将发髻上的梨花取下来。澜夜只见他手微微一用力,待他再一次张开手指的时候有白色的粉末随着他的指尖飘落。
澜夜装着没看见,继续道,“作为一个男人很起码要懂得怜香惜玉,才会有美人投怀送抱。而你既不会怜香也不会惜玉……”澜夜摇头叹息,“你说听雪姑娘怎么会对你这只毒蝎子如此情有独钟?”他的手指划过唐青辞的脸颊,很后停留在他的颈间徘徊,当他说完很后一个字的时候,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屈便挑开唐青辞薄薄的衣襟,露出里面一大片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微凉的指尖划过肌肤引起阵阵的颤栗,唐青辞的眼瞳微微一缩,他伸手抓住澜夜的手腕,眉头一皱,“你到底想说什么?”
澜夜的目光落在那只抓住他手腕的手上,那只手指甲干净整齐,手指修长漂亮,很好遗憾的是他的手没有温度,就好像是一具已经死去多时的、毫无温度的……尸体。
“寒水宫重出江湖,先后血洗峨嵋少林武当崆峒四大门派,而后又横渡澜沧江,将拜月教收归其下。白衣宫主如此大手笔,你以为中原白道会任其宰割?任由寒水宫继续猖獗放肆?”他顿了顿,挣脱开唐青辞的手,笑了笑继续道,“而冷无咎做为中原白道之首,于公于私他都得出面阻止寒水宫欲独占中原武林得野心。”
唐青辞微微一扬眉,“所以?”
澜夜得双手重新缠上唐青辞的身子,对着他的耳朵缓缓呵出一口气,轻轻道,“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煞费苦心,想着要如何置冷无咎于死地,到时候只消你暗中……”他的手如鬼魅一般扣住唐青辞得脖子,十指微微一用力,指甲顿时陷入皮肉里。唐青辞的目光落在院子里那颗梨树上,连眉头也未曾皱一下,澜夜朝他耳边吹了一口气,“那么轻轻一下,他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了,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得好办法。
【风恋.在路上】醉生
来源: 免费小说网 时间:2019-10-29 11: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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