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霏霏的午时,乌云和雾霭遮掩了所有的视线。一丝丝的烟雨惊醒了愚木。眼睛努力的张望,于是故乡的脸庞就出现在眼前。思绪定格在那如胶卷一样一格格的画面里。黄土地、窑洞、炊烟、老槐树、碾盘、土场、村旁的河流、还有那两口老井......
思想开始不断的翻腾,绿油油的庄稼和各种植物扎根在那金色的黄土上,油菜花开了,山头,山桃野杏争颜,漫坡枝枝草马茹斗着春芳,沙棘圪茧争先怒放在满山遍野的土沟山梁,野葱野蒜生长在那阴坡背沟,香椿槐花灰掉掉拌做了饭菜。麦子黄了,茹茹紫了,木瓜熟了,野杏黄了,玉米熟了,圪茧红了,杜梨黑了,酸枣也红了,大地休息了,那一片灰色里唯独满山的沙棘金黄金黄,四季就这样在儿时的记忆里溜走了。
背靠土龙的窑洞一排排,村子被胡同巷子隔开着。岁月斑驳的砖墙,沙石台阶已被历史的脚步磨的只有大致的轮廓。大户人家的楼阁依然挺立,圆圆的石墩上几根柱子支撑着宇厦,楼檐吊脚处鸱吻还在眺望,但是却没有了往日的辉煌。窑背上的炊烟袅娜的飘着,屋舍檐下年年不断的燕窝牢牢的粘贴,精细如意的百姓窗户上镂空格子完好,红纸已然泛白,但剪成的福、喜、十二生肖、年年有鱼、喜鹊、梅花、牡丹生动有致的在彰显农民祈福的心愿。老槐树上的乌鸦窝还是枝枝杈杈的垒砌着,青龙白虎的碾盘已经停止了它的运作,土场上的黄土已被岁月夯实,河道的水仍在不知疲倦的流着,只是井换了它以往的工作方式,再也没有人踩着青石板用水桶搅动它,可水还是那么清澈那么甘甜。回想投影着这样的场景把记忆拉到深处。
那一年也是在一个烟雨飘荡的午时,疯狂的奔跑,奔跑......就这样跑出了故乡视线。多年以后的今天在朦胧的雨雾里被山谷的风吹着,吹醒了游子思乡的情愁。这风,让我寒渗。故乡的风比此刻的风柔软,夹着泥土的芳香,带着青草的气息,让我不觉得那么生涩。似乎又听到了母亲唤儿的声音,村子道路两旁白杨树挣扎的挺立着,挂在上面村子名字的牌子被风晃荡着,泥泞的道路上一双泥泞的脚吧嗒着奔跑,回头已望不见村庄的样子,下了那一座父亲修下的桥,夸过那一条变了方向的河流,再看了一眼那一层层青石和那一条条乱脚石自然分割的厚重黄土山,深深的吸了一口带着土腥味的空气,我就这样走出了故乡。
时间随着目光在雨蒙蒙山头滑着,父亲一手扶耕犁一手扬鞭的样子又在眼前晃荡,老黄牛迈着悠扬的步子,哞哞的叫着,对我回头一望的眼,包含着委屈和无奈。父亲的脸清晰的在脑中呈现,布满了皱纹的面孔与他耕作的沃土地一样的黑黄色,深邃的目光总能洞穿我的心灵。父亲的脸是廋的,面是长的,鼻子坚挺,嘴唇干裂的。他的影子和老黄牛的样子合为一体,不,他和老黄牛一样为那个贫苦的家不停的劳作着,却从无怨言。母亲挎着篮子,手拿镰刀和绳索走来了,篮子里放着给父亲的干粮,也放着对父亲的爱,趁着父亲吃饭的空当,母亲从地塄上割几把青草扔在老黄牛的跟前。在地头周边寻找着猪草,兔草,一会功夫用绳索捆了一捆,我玩耍在田地看着这一切。视线随着母亲下山的脚步回到了村庄,也是在午时,家家户户四处游走的鸡嘎嘎的叫着,炊烟在农户的窑顶上飘着,沉重与祥和交集了这个回忆的画面。“农人不出田地,梦想终究不会远行”父亲的话响彻在耳,要“老实、勤快、有眼色,要吃苦、听话、多干少说,要多喝水,穿厚衣服,吃上饭......母亲的唠叨温暖出了我的泪。泪水朦胧了眼也朦胧了这一切。山水、村庄、河流、道路、庄稼、家畜、野果、家人......从脑中流过,那曲曲的波模模糊糊、渺渺茫茫了。任你张圆了眼,擦干了泪垢,却再也没看清楚故乡的样子。
时间坎坷着把岁月消逝,岁月无情的把记忆拉远。透过这烟霭,顿然空阔了,约约的林木,淡淡的水雾里故乡的一切开始散去,聚拢,聚拢在我内心深处,又散发在身体的每一处。很终薄薄的雾气被一抹阳光射穿,习习清风拂在面上,这便又感到一丝新凉。无伴的太阳映射着无伴的我,适才温寻故乡的余味在心里活跃着,搅着让人清酸,萦绕于脑的情愫余余的、徐徐的、缓缓的。这是一场醒着的梦,梦醒了我知道自己又该前行了,前方有黑暗的夜,闪闪的星星会与我作伴,我将不会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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