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那些年，我和他差点成就爱情

那年，他的志愿是美院附中，而我的是高中，我们怀揣希望，憧憬未来，走进考场，只是很后却失利了。妈妈说，要不就出点钱，这样就可以读普高。看着并不宽裕的家，我摇摇头，选了一所本地的中专学校。通知书下来的那天，妈妈说，挺好的，离家近，而且哥嫂也都在那做生意，可以有个照应。
　　 离家当天，妈妈帮我收拾好行李，衣服是新买的，鞋子也是新买的。她说，去城市读书，不比在自己镇里，穿得好点免得被人看不起。我们从家里出来坐公交，眼前一幕幕倒退的景致暂时打败了积压了一个暑假的落落寡欢。我不知道这样的寡欢是因为见不着他，还是因为错过了高中的学习。
　　 我和妈妈两个人一个背书包，一个拎旅行袋出现在人头攒动的校门口，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我和妈妈两个人挤到新生注册处，办理完注册手续后，拿着分配到的宿舍钥匙和一张清单后就有个男生来带我们过去。妈妈和他似乎很投缘，一路聊着。我本来就不善言辞，跟在你们后面默默地走着，因为妈妈的缘故，也会偶尔抬头偷偷地瞧上两眼。
　　 安顿好后，我和妈妈在校门口的分别，妈妈把身上除了车票钱外的所有钱都给了我，说是多点钱傍身，总是好的，我握住手里的钱，看着妈妈瘦弱的身影一步步走远，我有点想哭，突然间明白朱自清《背影》里的“我”和父亲，也突然明白他曾无比忧伤地说：“我们的生命里都有着无法承受的重。”我站在校门口，直到妈妈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才转身，一张白色的纸巾出现在我眼前，我抬头，是那个帮我们拎东西到宿舍的男生，我没接，但轻轻地道了声谢，那声音轻得只有蚊子和我自己才能听见。
　　 之后的几天里忙着学习，忙着军训，对他的思念却有增无减。在这座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能有个可以思念的人，其实也是不错的。就这样过了两个星期，军训结束了，而我们就像被关在笼子里很久的小鸟，一朝得自由就飞得无影无踪。我握着手里打听来的电话号码，忐忑了许久，终于插卡，拨号码，听见期盼已久的声音，泪水模糊了双眼……
　　 “你哭了？”
　　 “没有。”努力收起哭声，可泪水却来得更凶猛……
　　 “我们见一面吧。”他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入我的耳朵，我破涕为笑，“好啊！”我看了看身后排队的同学，“好啦，不跟你说了，别人还要打呢。”匆忙中，我忘记告诉他我的号码，于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要听见502，我都会探出脑袋，可总是很失望，心里起了一丝埋怨，也许那只是他的说辞罢了。直到星期六的那个早晨，我还是认定他的见面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于是我拎着旅行袋走向校门，发现他在，就会生出一丝窘迫来。
　　 “你要回家？”
　　 我没说话，轻点头。看他眼底略过失望，心里打着鼓，回还是不回？我和他在校门口站了会，想要和他一起走一走的念头终究还是获胜，我默不作声地把旅行袋放回门卫，这是我离家后*一次不回家，我终于开口：“那我们就随便走走吧。”说湖北哪里治疗癫痫病好呢完心里突突地跳个不停。
　　 他笑了，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因为他的笑，我感觉整个天空都变得湛蓝湛蓝的。
　　 我和他并肩走着，他聊他在新学校里的趣事，不知不觉间回到我的学校，他抬头看了看校牌，说，“其实我来过你们学校的。”
　　 “其实，我看见过你的背影。”
　　 说完，我们相视一笑。
　　 “对了，你不是要回家吗？”
　　 “我不回去了。”说完转身去门卫拿旅行袋出来，正要往里走，被他拦下，他的手无意间碰到我的手，我赶忙缩了回去，“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那我们就此别过。”说完他就转身离开，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我看着他走远了才提着旅行袋去公车站坐车回家。
　　 十一过后返校，我提着重重的旅行袋，那里有妈妈做的炸咸带鱼之类不容易坏的菜，足够我吃上一阵子。我提着这些下公车走向学校不料与他相遇，那时他正和身边的两个女同学聊天，见到我，他有点意外，他和身边的她们简单说了几句后，就帮我提袋子。
　　 我说：“我来吧。”
　　 “不用了，挺沉的。”
　　 我没说话，跟在他旁边，他的步速很快，我只能小跑着才能跟上他，可也有跟不上的时候。就在穿过教学楼的时候，他停住扭头看向我：“对了，你们宿舍在哪？”
　　 “哦，你跟我来。”我想跟他讲，让他走慢点，我跟不上，可是我又怕他失望的眼神。我带着他来到我们宿舍门口，打开门见室友们都在，我一下子窘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化解尴尬，他倒是蛮镇定，说：“我走了。”转身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想杭州癫痫病医院哪家好，为什么不和他读同一个学校，这样今天的我就可以和他一起走。
　　 室友兼同桌说：“如果想知道他的心意，很简单，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他的号码我早就烂熟于心，可是不敢问，我怕这层纸捅破后就再也回不去了。室友说：“哈尔滨正规的癫痫病医院哪家好他的心里应该有你的，不然他不会见我在派出所门口就不会特意走进来问发生什么事了。”我心里有一丝窃喜，他真的在乎我吗？我决定写信给他。比起打电话，我更喜欢写信，因为我觉得这样来得更真实。他收到信后主动打电话过来，在电话里，他说着家里的窘境，家人对他的期望，他的理想，唯独没有我和他的未来。我明白了，在他的世界里，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我告诉自己，没有他，我的人生照样过得很好，可是真的会很好吗？我*一次跟着同学喝了啤酒又喝红酒，*一次在路上发酒疯，*一次翘课，*一次……班主任看着这样的我语重心长说：“刘悦，你觉得有多少时间可以被你浪费？”老师的一番话把我惊醒了，就为了一个他，我到底浪费了多少时间？
　　 “老师，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班主任摆摆手让我出去。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后我就知道，我和他已经彻底结束了，就像他说的，我们的生命里都有无法承受的重，也敌不过现实的残酷，我知道我跟他都恋不起……
　　 后来，我毕业了，他也毕业了。我回家工作，他留在学校附近工作。以为从此不再有交集了，可谁知，我竟会在车上与他相遇了。
　　 那日车里很挤，我靠在车窗，困得只打瞌睡，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像股清泉一下子令我清醒许多，他还是旧模样，他的笑、他的样子依旧会令我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上来一个老太太，我起身让座，他护我在他身前，我和他如此的近，只要我一扭头就能看见他的双眼，可我紧张得只敢看窗外的风景。车到站，我下车，他也跟着下，在站牌下，他和我聊着，我羞得只剩下点头或嗯了。
　　 自那次分别后，他真的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而我却又开始了对他的思念。我拒绝恋爱，拒绝相亲，拒绝回答有关感情的问题。妈妈和我谈心：“以前是因为年纪小，现在已经老大不小了，要恋爱要结婚，在什么样的年纪做什么样的事，才是正确的。”我沉默不语，心里矛盾得很。人，有时候终究还是逃不过现实的，很后，我还是成为别人的妻，一个孩子的妈妈……
　　 “刘悦。”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扭头，就见他在我身后，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武汉治癫痫重点医院有哪些，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我俩……
　　 “方杰！”班长的声音闯入我和他的世界。他和班长聊天，而我站在一边看他，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平添了几许世俗的味道。我很奇怪，现在遇见他，心不再扑通扑通乱跳，也许真的被时间冲淡了吧。
　　 吃饭的时候，我和他坐在一起，他贴心地帮我夹菜，我用我俩能听见的声音说：“谢谢，我自己来。”想要化解内心的尴尬。奇怪，如今见他，竟生出尴尬来，怎么会？也许时间在悄悄地改变着吧。
　　 聚餐结束后，从酒店出来，他提出要送我一段，我的回答竟然是不用。曾经那么喜欢他的我，曾经那么害怕会被他拒绝的我，竟会拒绝他。和我同个地方的女同学说：“她会送我回去的。”我和女同学一起坐进了她的车里，从后视镜里我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心情不喜也不悲，平静得如同一碗水。听着女同学讲着他后来的事，内心不胜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