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月亮照南方也照北方（散文）

四周围是一片月光，一片凉爽，有晚来的风吹过，就有如水般地清爽温馨漫过，驻足在回家必走的四周长满树林的广场上，抬头看到了悬挂蓝天的的月亮。高空中悬着的透亮的月亮，静静地将澄澈的月光洒下来，那清辉遍于这广场，也遍于原野河流、遍于高台楼宇、遍于大街小巷，是否也照亮我这个夜归人的回程？

曾在南方待过，知那悬挂于南方原野的月亮，月光不管是照在溪流边，还是照在稻田里，甚至照在居室的周围，到了四五月的夜里，蛙的聒噪就一直响着，一直此起彼伏地响着。尤其是一场大雨过后的晚上，在月光底下，蛙儿们得意的鸣唱声更加激烈，像是在呼应，又像是在竞争，呱呱的单调的合唱声一浪高过一浪，心烦的使人通夜睡不着觉。那蛙儿们却不在意你睡着睡不着，只一个劲地鸣唱。仔细听也是不胡乱的歌，那一声高一声低，一会长一会短，分明是合着了旋律的协奏吧。那曾带兵打过仗的辛大词人像是发现了丰年稻香与蛙声的关系，就说：“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所以在南方，只要心底里有情怀，就能听出蛙儿们的不一样的歌声。这是南方月夜下的歌声，有月色如水，也有一片月下似起着清雾般朦胧的、除了看不见的蛙声以外的广袤无垠的静陌。而此时在北方我这个夜归人没有了蛙声的陪伴，却只有单调的鞋底赶路的摩擦声响伴着，孤独一人走在回家的寂静的路上。幸好有梦幻般的月亮照亮我匆忙向前的路，真感谢月光不离不弃地跟随着，同时也许是怕我太过于寂寥吧，又把我瘦的身影儿拖得短了又悠长。

走出了树林四周的广扬，抬头看着这圆盘一般的圆月，金色的圆盘里，隐约还有浓淡相宜的一幅墨色的山水图画。今夜的圆月和平时的不同，不是银色，也非通透的金色。可能是空色中带有一些雾，看上去，就是那么的黄，像是浮在碗中的鸡蛋黄，金黄里又带着些许的赭石颜色。圆月的周围又发出像是长着长长的尖的角的光，却又一点也不刺眼。仔细看看清楚了，那是一团带着黄晕的光！

一回头，广场的灯都熄了，而回家的路却是亮着的，这要感谢悬挂于蓝天之上的月亮。我停月亮也停，我走月亮也在走。这月儿光啊真像是一个温婉的姑娘，总是跟在你的身旁，那样的遥远又是那样的不离不弃。路旁有几棵高大的银杏树叶子旺盛地长着，但是还没有完全将那粗的枝干严实地覆盖住。我就躲在树的后面，可是这圆圆的月儿，又偷偷地将她的金黄在叶与枝的缝隙里露了出来，极像是无数的金色的闪着亮光的小星星在叶的小小的黑影后调皮地眨着眼睛。我这个夜归人赶紧移了出来，移出了树影，月亮便又笑盈盈地恬静地望着望着被她跟着的我。

是啊，不管月光照在南方还是照在北方，月夜下应该是寂静的，不该有这么的喧闹。广场的一侧有小溪水流过，白云千里万里，明月前溪后溪，静穆的夜色里，到处都只有月的影儿在缓缓地流。静夜安静地拂过有着月影儿缓缓流的溪水，前方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若再有南方的一点点蛙声的鸣唱伴奏，那今夜才是一个叫人永怀念的夜晚啊。